文/刘锋
三十多年前,在偌大的长安县城,说起西北饭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作为当时县城里一座标志性的建筑,可谓是鹤立鸡群,声名远播。
作为一介平民百姓,我有幸与西北饭店也曾有过时断时续却印象深刻的交集。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高中毕业后,少陵塬畔长安师范的一纸录取通知书,让我开启了一段崭新的人生之旅。每到周末,在来回学校的路上,我骑着自行车都会从西北饭店门前路过。由于要赶路,每次都是随着飞转的车轮,一闪而过。
一天下午,走得早,时间充裕,我便悠哉乐哉地慢慢骑行着。出细柳,经祝村,过郭杜,进韦曲。一不留神就骑行到了西长安街与青年北街十字路口,红绿灯交替闪烁着,亮起的红灯,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急忙刹闸停车,漫无目的地环视着。一扭头,无意中发现路边一对栩栩如生的石狮子映入眼帘。阳光下,昂首挺立的石狮子,高大威武,令人望而生畏。
我好奇地打量着,发现在石狮子后面简约大气的大门立柱上,悬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招牌,上书西北饭店四个大字。灵动飘逸而又不失端庄肃穆的字体,引起了我莫大的兴趣,我禁不住一边默念着,一边扬起手在空中忘乎所以的比划着,临摹着。
大门里是一个停车场,停车位上,停放着许多小汽车。院子里一栋栋高耸的楼房,与周边低矮的房屋,形成鲜明的对照。尤其是面北背南的酒店大楼,气势恢宏,引人注目。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走上讲台,一直蜗居在偏远的乡村学校里,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高耸的围墙,繁杂的工作,遥远的路途,像一条无形的绳索,禁锢了我的脚步,鲜有机会走出校门。
没想到后来教育局组织的培训学习,安排在西北饭店进行,让我再次走进县城,走进西北饭店,与之续写了一段缘分。
走到大门口,我不由自主又看了一眼那对石狮子,似乎没有了早年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温和了许多。沿着院子里的指示牌,径直走进会议室。一眼望去,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一排排阶梯座椅,座无虚席。我在走廊边上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身陷软和的座椅里,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与惬意,涌上心头。
主讲老师挥舞着双手,滔滔不绝地讲解着,不时赢得阵阵掌声。
课间休息时,我穿过花坛,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近假山,聆听潺潺而下的流水,汇入水池中,看着金鱼在水里惬意地游来游去。花园里百花争艳,不时有蜜蜂蝴蝶穿梭其间。一些开会的客人在会议间隙都来到花园里漫步、休憩,谈笑风生。
千禧年后,国家加大了教育投入。教师的工资待遇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涌现了在县城购房安家的热潮。我们一家三口迁居县城。暑假的一天傍晚,吃过晚饭,我和妻子散步逛街,不知不觉走到了西北饭店门口。大门西侧围墙外面聚集着的一群人,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走上前去,原来是围墙上靠着一排西北饭店游泳馆的宣传展板。展板前站着几个工作人员,一边向过路行人发宣传单,一边热情地回答问题。
我接过宣传单认真看完,最后和妻子商量买了游泳套票。一个周末,女儿带着男朋友回来了。我们全家出动去西北饭店游泳。服务员非常敬业认真,给我们一边办理手续,一边耐心地交待注意事项等。干净整洁的游泳馆里,人声鼎沸,大人和小孩各取其乐。
女儿和男朋友在学校里上过游泳课,在他们的指导下,我扑向水里,挥动双臂,划着水,一下子沉入水里,呛得我两耳轰鸣。妻子见状,站在浅水区,再也不敢移动半步。经过一上午的练习,我和妻子慢慢适应了,克服了恐惧心理,学会了狗刨式泳姿。
尽管学到的仅仅是一点皮毛,但是一种久违的成就感涌上心头,即使站在水里,那种清凉的感觉,也很惬意。
多年后的一个冬天,我再次走进西北饭店。素有“儒商”美誉的文学前辈董颖夫先生在西北饭店隆重举行文学创作五十周年纪念大会暨新书发布会,我有幸受邀参会,见证了大会的盛况。长安乃至西安的文学名人,学者大咖以及文学爱好者,纷至沓来,云集于西北饭店的会议厅。通往会议厅连廊的墙上,悬挂着一幅幅风格迥异的书法、绘画作品,全是出自名家大咖。我一边欣赏着这些书画作品,一边在心里暗暗赞叹西北饭店的管理者有远见和卓识。
一个注重文化氛围的酒店,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注定会走得更远。
时光飞逝,记忆永恒。西北饭店,在日新月异的长安城里,被其他高耸入云的建筑掩去了曾经的奢华。但这一切,并不能抹去它在我心里刻下或深或浅的烙印。如今的西北饭店洗尽铅华呈素姿,以贴心细致的服务赢得普通民众的欢爱,尽显居家温情,也成为会议培训、婚嫁聚会,休闲度假等亲民打卡之地,饱受人们的喜欢与赞誉。
作者简介:
刘锋,西安市长安区人,笔名锋眼看世界。陕西省诗词学会会员、西安市作协会员、西咸新区作协会员、长安作协会员。诗词、散文、小小说等作品散见于《教师报》《陕西工人报》《文化艺术报》《陕西农村报》《陕西自学考试报》《艺术长安》等报刊杂志。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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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方天乐
校稿:王银萍
主编:师秦燕
审核:闫 群